熱。
燥熱。
心口劇烈的疼痛猶在。
睜開眼入目的便是金絲楠木。
金絲楠木?
這是嫡姐的閨房。
我竟回到了替嫁的前一晚!
這一刻,前世種種如走馬燈一般在眼前回放。
門外熙熙攘攘。
今日是世子和嫡姐定親的日子。
上一世,嫡姐為了不嫁給世子,給我和公上詔下了藥,又騙到她的閨房。
嫡姐回房恰巧撞見我與世子苟合。
父親厭惡,嫡母辱罵,看客指指點點。
自此,嫡姐與世子的婚事作罷,而我則是被一頂小轎抬入世子府,造就了悲慘命運的開始。
我名義上是丞相府的庶女,可卻連婢女都不如,隻因我孃親是嫡母的洗腳婢。
所以,自我生下來便也是孫清越的洗腳婢。
洗腳婢,是奴才,她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。
往日種種,曆曆在目。
既得新生。
必究之!
我想起身,可身體早已在藥物的作用下軟爛如泥。
公上詔已行至門前,撞得門板嘎吱作響。
抬眸搜尋四周,能用得上的隻有頭上的髮簪。
我取下髮簪,掀開襦裙,狠狠地刺進腿內。
疼痛和鮮血讓那個我瞬間清醒,隻是身體仍無氣力,但好在那股燥熱和渴望在減少。
與此同時,公上詔闖了進來。
暗紅色的炫紋衣袍,表麵上看淩亂有臟汙,但若仔細觀察卻是搭配得體,昂貴不凡。
周身瀰漫著厚重的酒氣。
雖麵如冠玉,俊俏無雙,卻帶著傻笑,臉上還帶著淡淡的淤青。
上一世。
我就是被公上詔這副癡傻可憐的模樣所欺騙,不得善終。
其實,凡事早有端倪。
他因癡傻備受兄弟姊妹欺淩,府中銀錢都被搶了去,可卻穿著上好的絲綢,搭配得體。
若不是背地裡經營,他哪裡能穿得上這麼好的衣裳?
公上詔跌跌撞撞地撲到床邊,緊緊抱住我,露出如小鹿一般水潤的眸子,輕聲喚我:姐姐?
我可以叫你姐姐嗎?
姐姐,阿詔好難受……姐姐,救救阿詔……說罷,便要吻我。
我隻覺得陣陣噁心。
在他湊近的那一刻,冇忍住,哇的一聲吐了出來。
慌亂中,我看見他一閃而過的皺眉和厭惡,稍縱即逝。
他粗魯地扯掉外衣,再次向我靠近。
姐姐,阿詔幫你……藥效作祟,燥熱翻湧。
**碾壓理智。
公上詔生得極好。
身材勻稱,隔著薄衫,能瞧見隆起的肌肉。
隻是往常癡傻的樣子讓大家忽視了他的俊朗。
其實,仔細想想,一個真正癡傻的人怎麼會注意自己的身材管理呢?
這副模樣的公上詔猶如堂間清風,沁人心脾,讓人控製不住地想要靠近。
此時此刻,他彷彿這世間唯一的救贖。
可我深知。
他不是救贖,而是能將人拆骨入腹的萬丈深淵!
我捏住髮簪,咬牙,狠心又刺入身體幾分。
隻有疼,才能讓我保持清醒。
嫡姐就要來了。
再忍一忍。
公上詔手腳不老實。
我實在忍不住,隻能衝他笑笑,哄著道:阿詔,我們玩個遊戲吧?
阿詔,你閉上眼睛!
公上詔聽話地閉眼,可那雙手卻仍舊不老實。
我冇了耐心,忍著作嘔的**,拿起玉枕狠狠地敲在他的頭上。
一下,兩下。
我忍著把他敲死的**,直到他暈了才停手。
很快,門外傳來聲響。
嫡姐他們來了。
一同而來的還有賀喜的賓客。
如果我冇記錯,這行人中還有代替宮中前來祝賀的太子殿下。